进去之后,一个看起来级别更高的士兵拦住了他们。先头带他们进去的士兵满脸堆笑地将那枚玉佩捧给他看,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斜睨了一眼,压低嗓音问道。
“王爷可否告诉属下,这位女子的身份?”
“是我的侍妾,至于其他的,你无需多问。”,没等那人追问,拓跋赦就先把话给堵死了。
那人像是知道拓跋赦会这么说似的,还没听完就忍不住摆出一副看笑话的嘴脸,待拓跋赦话音刚落,他便不耐烦的接腔。
“王爷说的是,验明了身份就能放你们进去,这也是属下的职责。”
要不是之前拓跋赦让苏黎除了回答名字以外,其他话都别说,就这态度,苏黎高低得怼他两句。
也不知道拓跋赦听完是怎么想的,苏黎偷偷侧过脸,发现拓跋赦不动声色,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。
那人只看了一眼玉佩,便将玉佩几乎是用砸的方式,塞回了拓跋赦手里,没好气的指挥其他看门的士兵把用来抵挡的鹿砦挪开,好让他们过去。
但苏黎他们还没走两步,就又被人拦了下来,纵使是拓跋赦这样气性好的人,也难免会恼怒,从而加重了语气。
“我可是奉旨进京,你们耽搁不起。”
这时候,之前那个讨好拓跋赦的士兵也凑了过来,告诉他陛下那边传来了口谕,务必让拓跋赦一人觐见,若是有随行的人,可以先将他们送回府中。
明白了,老头子防贼呢。
此时有人牵来了一辆马车,赶车的人停稳后就从车上跳下来,与牵车的人一并跪在拓跋赦跟前。
是一定要让他这么做才肯罢休的架势。
苏黎看了眼地上的人,又扭头看了看拓跋赦,脸写满了“我该怎么办”这五个字,拓跋赦在她耳边轻语。
“你先跟他们走,这是皇家的马车,没有人敢动手脚。”
“那之后呢?”,拓跋赦大概要和她分开一段时间,召见不会马上回府,现代去办个证都得大半天,何况是古代的面圣。
苏黎不喜欢等人,得先问清楚了才能放心。
“我可能会在里面待几天,但今晚天黑之后我就会从侧门进来,到时候再商量怎么送你回去。”
大概是看不惯他们耳鬓厮磨的样子,为首的士兵重重咳了两声,提醒拓跋赦时间紧迫。
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,下马也一样。山好歹是不会动的,马却是摇摇晃晃,重心也随之摇来晃去,很难找到落脚点。
平时苏黎就很怕崴脚,崴一次脚起码得疼两个月。再加上有人在旁边催促,苏黎更加紧张得不知所措。
最后还是拓跋赦先下了马,单臂就把苏黎从马上抱了下来。
“谢谢啊。”,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与拓跋赦说话变得越来越随意了。
拓跋赦将肩上的披风解了下来,披在了苏黎的肩头,并用兜帽遮住了苏黎大半张脸。苏黎会意,拉上领口的料子蒙住了脸,随后上了停在前方的那辆马车。
拓跋赦并不是直接离开的,而是骑着马跟在一旁,直到走到王府门口,目送着苏黎和下人一并进去,又交代了管家几句,才勒紧了缰绳朝皇宫的方向赶去。
苏黎一进到内院就愣住了,望着偌大的庭院出神。她想起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,梦里也是这样大的院子,西南角种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枫树。
那是很久以前做的梦了,那时苏黎才九岁。
一般梦里的情节,苏黎都不会记得很清,只会对某些场景印象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