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九不由得频频失笑,却又得极力忍耐。
要是镇晏是上尧之子,那上尧岂不是也是个魔头了。
这临仙峰是不是要改名为临魔窟了。这传言果真是作不得真啊。
“你莫要轻举妄动,到时事发,后果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承担的。”流殇谨慎道。
“怕什么,我们二人可对这传闻一无所知。”九云一脸跃跃欲试,狞笑道。“不知者无罪这句话流殇师兄不能不知道吧。”
“你是不是还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。”流殇道。
“我当年好心好意接他入门,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把我放入眼底,把我独自甩开后直冲后山禁地去了,师父责罚,害的我在迎晖堂跪了整整三天三夜,当时仙法未成,我却因此落下了病根,我未想到师父竟然偏心至此。”九云不由攥紧了拳头。
九云眼神里恨意滔天:“更可恨的是,在我罚跪期间,消息闭塞,竟未来得及见我那人间的爹最后一面。”
“九云,修仙之人本就不该再沾染凡俗之事,你越矩了。”流觞叹道。
“我何尝不知,可他毕竟是生我养我之人,孰能无情?”九云牙关紧咬,似是在极力克制恨意。
黎九心里腹诽,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
“就他那副窝囊样子,想来也翻不出什么天来。”九云突然哼笑几声,眉眼里写满嘲笑。
“师弟也莫要放松警惕,他背后总归有一人。”流殇向前一步,打断了九云的话头。
“这一人,也要看能不能保的住他!”九云声音泄露出如丝的疯狂,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将镇晏置于死地。
“你已有主意?”流殇试探着问道。
“自是极好的款待,我怎么能亏待的了我的小师弟呢?”九云阴笑出声,五官似乎都已然扭曲。
“此地不适合久待,你我还是换个地方吧。”流殇警惕地看了看周围。
待二人走后,黎九长舒一口气,这后山今日还真是卧虎藏龙,让她看了又一出大戏。
随后黎九被突然从树后走出的镇晏吓了一跳,瞧他的样子,想是已经待了很久了。
镇晏手中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套流青色的衣裙,不客气地甩在了黎九头上。
黎九刚想要骂出声,陡然又顿住了,起了戏弄的心思,“不知那二人会使什么损招,真是有些期待了。”
“无聊的把戏。与我何干?”镇晏淡然道,随后背过身去。
“针对的便是你,自然是与你有关。”黎九快速换好衣服后爬上了岸,发现这衣裙却是格外合身。
“兵来将挡。”镇晏像是浑不在意一般说出这几个字,随后便离开了。
黎九也不欲多管,此事与她无关,她甚至巴不得再看一出热闹。
这是她恢复人身后第一次走在路上,多了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为何这一次竟然意外恢复原身?
难道是体内的原丹对她还是有所压制?
黎九不欲多想,转身打算回去。
却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。
情急之下,黎九又变成赤金色野鸡躲在身边的草丛里。
目光处却瞥见一仙风道骨,面带威严之人,一看就是长期的上位者,虽年纪稍长,却丝毫不减威仪的风姿,通身穿着白色的长衫,领口处绣着金线,又不乏贵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