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。
萧丞胤正在听白武上报消息。
“王爷,听说钱恒瑞还有党羽,是一个名叫陈齐的四品官员,从前他便跟随齐忠,齐忠倒台以后就跟着钱恒瑞,也做了不少混账事,城东的事,也有他一份。”
这人也不跟什么好人在一起混,同类相吸,应该也是个混蛋。
萧丞胤冷冷道:“召他来。”
这就是要约谈了。
被摄政王约谈过的人,一向都没什么好下场。
白武挠了挠头,说道:“王爷,这人贼得很,听说钱大人倒台了,便说要去巡查,如今已经不在江浙了。”
“呵。”
这简直可笑,跑得了和尚,难道还跑得了庙?
“哦,对了。”
白武看向窗外:“王妃面前那个,就是陈齐的续弦夫人,听说泼辣得很。”
哦,泼辣。
萧丞胤看了眼那一脸横肉的妇人,又看了看那身量纤纤,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家媳妇儿,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。
他知道,这种没脑子的妇人对上叶卿棠,那只有一个下场。
白武默默地在心里替那妇人点了一炷香。
不远处,叶卿棠看着眼前还在龇牙咧嘴的妇人,神色肃然地道:“你这样对一个弱女子,难道不怕遭报应吗?”
“什么报应!”
妇人压根不信她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还敢强出头!”
护卫一听这妇人敢如此辱骂自家主子,登时就不乐意了,正想给她点颜色看看,却见叶卿棠将手往下一压,他们立刻便明白了过来,于是按兵不动,只看她如何动作。
按照他们的想法,王妃应该会狠狠地揍这个老婆子一顿。
再不济也应该骂一顿。
可谁知,叶卿棠只是定定望着她的身后,语气飘忽不定,很是骇人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,这姑娘的亲娘一直跟着你吗?”
妇人一惊,强装镇定道:“你胡说什么?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吓到我?”
叶卿棠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怜悯:“你难道不知道,人死前若是有所牵挂,执念会令她继续留在人世,纠缠着其他活着的人……”
她的语气太过阴森,夏末的日光照在身上,却还是冷飕飕的。
“你……”妇人明显有些稳不住了:“你别胡说啊!”
叶卿棠则继续道:“你虐待先夫人的孩子,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幼女,你觉得,作为一个母亲,她会放过你吗?”
“怪力乱神!我……我不信这些!”
叶卿棠叹了口气,故意道:“你近日是不是身体疲乏,嗜睡,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?”
妇人一惊,猛然看向她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叶卿棠心想,中暑了呗。
嘴上说的却是:“你以为呢?被鬼缠住的滋味很不好受吧?”
毕竟是心虚,那妇人开始瑟瑟发抖,越是这样,她就觉得叶卿棠说的症状越严重,再加上湖边本就有风,吹过来时后脊一阵发凉,吓得她惨叫一声:“啊!来人,快来人!”
可惜没人理会她。
叶卿棠施施然理了理衣袖,对她道:“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就带着人走了,只留下在原地疯狂尖叫的妇人。
窗内,白武叹为观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