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啊。”
叶卿棠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，说道：“即便是身在内宅，也不能任人宰割，想要什么，就尽力一试，哪怕不能成，也不会留有遗憾了。”
何伶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，“尽力一试……”
“对啊。”叶卿棠说道：“当然，得合理合法才行。”
何伶失神片刻，状似无意地问道：“叶小姐在王城里，似乎经营着一个医馆？”
“是。”
她喝了口茶，“那是我母亲的，我也算不上经营，平日里守着店的是何掌柜父子，我只是时不时去帮个忙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何伶咬了咬唇，不再开口。
叶卿棠以为她不过闲聊，也没当回事，直到何伶再一次问她。
“那个掌柜，姓何？”
她脱口而出道：“是啊，他……”
突然，叶卿棠顿住了。
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，她最开始以为何伶不过是随便问问，片刻以后才反应过来，这是大燕，一个大家闺秀打听一个男子，这事可有点不同了。
她抬起头，对面，何伶握着茶盏，微微垂着头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呃，何小姐认识何掌柜吗？”
何伶含含糊糊地道：“可能吧，幼时曾见过一面，也不知他如今是否还记得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叶卿棠点点头，说道：“这样啊，若是你想问他记不记得你，你可以去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不用了。”
何伶手忙脚乱地打断了她，“我……我不过说说而已。”
有点怪。
叶卿棠觉着。
按理说，小何应该跟她年纪差不多，青春男女，互相有情，她能理解，可何伶根本没有什么娇羞的表现，倒像是有点……
恐惧，没错，是恐惧。
叶卿棠纳闷了，何韶云是她见过的人里，最没有攻击性的人了，还是学医的，那简直就是个小菩萨。
何伶怎么会怕他呢？
这简直太奇怪了。
不过何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，也没什么攻击性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……
这么想着，她打量了何伶一眼，见她沉默不语，也就没再接着聊这个话题。
很快，秋禾和何伶的侍婢端着午膳走了进来，一碗浓白的鱼汤被推到叶卿棠面前，她皱了皱眉，有点抵触。
正要偷偷推走，却见秋禾板着一张小脸，又给她挪了回来。
没办法，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喝了起来。
何伶笑了，眉眼柔柔的，“叶小姐不喜鱼汤？”
“嗯。”
叶卿棠郑重地点了点头，“特别不喜。”
“咳！”
秋禾咳嗽了一声，她只得重新拿起勺子，“不过对身体好嘛，对吧。”
出门之前，秋禾只要求了一件事，那就是吃食上必须听她的话。
叶卿棠已有五个月的身孕，若是再由着她挑食，对孩子不大好。
何伶笑了笑，“这位女使把叶小姐照顾得很好，比起上次见面，叶小姐的气色好了很多，皮肤也莹润了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