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知道。”
萧暮夜的眼神依旧炙热，“我想清楚了，我没法看着你死。”
叶卿棠揉了揉额角，在事情变得大条之前，她便想帮忙补救一下，于是好心提醒道：“你现在带着人离开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，等他们醒来，我什么也不会说，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，可以吗？”
“你不必担心，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萧暮夜明显歪曲了她的意思，指着身后的侍从道：“我让他们找了个与你身形容貌相仿的女子，到时候让她代替你留在这，便不会有人发现了。”
说着还动情地上前一步，同她温柔地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会一直照料你，让你衣食无忧，一生安稳。”
可他没发现，叶卿棠的眸光异常冰冷。
她看向那被侍从抓着的少女，昏昏沉沉的模样，肯定是被灌了药，还穿着跟她一样的囚服。
从远处看去，的确与她有七八分像。
可难道就因为与她相像，就要给她当替死鬼吗？
这公平吗？
叶卿棠收回目光，冷冷地后退一步，“不必了，我哪儿也不会去。”
萧暮夜愣住了，似乎难以理解她的选择，“为什么？你难道情愿死在这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叶卿棠皱眉，“殿下问我为什么？我倒是想替那姑娘问一问殿下，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，就因为有几分像我，就要死在这牢狱之中？她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？”
“她死得其所。”
萧暮夜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。
叶卿棠的心彻底冷了下来，从前她就发现萧暮夜有这样的问题，彼时是对程瑶，如今又是对一个陌生的少女。
他始终高高在上，把自己想象成神，能够随意主宰别人的命运和生死，兴许是他的身份给了他这样的资本，可这种草菅人命的态度真的令叶卿棠无比厌恶。
这分明是恶魔的爱，而她承受不起。
于是她坚定地抬起头，一字一顿，“我不会走，用别人的命给自己铺路，我做不到。”
萧暮夜眸光一暗，似乎早有准备，见跟她说不通，索性便叫人打开门，准备强行带她走，还对她道：“你恨我也好，怨我也好，总之我不能看你出事。”
门开了，侍卫们一拥而入，就要将她拖走。
谁知这时，叶卿棠突然抽出一根尖锐的发簪，抵在脖颈处，语气透着丝丝寒意，“你若是硬要如此，便只能带走我的尸体。”
萧暮夜一惊，“你做什么！快放下来！”
“你放了那姑娘！”
叶卿棠与他对峙，只见萧暮夜极力压抑着情绪，同她道：“不可能。”
一面说着，一面还不动声色地往前走，试图夺下她的发簪，却被叶卿棠发现了。
她索性用了些力气，尖锐的簪尾瞬间划破肌肤，有血流出来，衬着她白嫩的肌肤，是那样触目惊心。
萧暮夜心中一痛，立马道：“你住手！”
叶卿棠面不改色，“带着你的人走，然后放了她。”
“你为何如此固执？”萧暮夜几乎要疯了，“你知不知道，等明日上了刑场，你只有死路一条，你难道真的不想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