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眼前的人身份尊贵,还轮不到自己来说教。
“回殿下,刺客的身份信息已经得到验实,是曾经在殿下营中待过的人,至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,对方显然早已想好了后路,将所有痕迹都清扫干净,唯独留下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。”
说着,常孟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卷起来的纸,一并递给了拓跋赦。
“也就是说,有人特意找到在我营中待过的人,买通他成为刺客,好在被查出身份时栽赃到我头上?”
拓跋赦摊开纸条,上面清楚地写了对方的军职和名字,确实和自己有关。
“目前来说是有这种可能,太后寿宴昭告天下,陛下也下了圣旨,特让各地的皇子回京祝贺,如此一来,必然有不希望殿下留在雍都城的人做手脚,但这也只是微臣的推测。”
拓跋赦点头表示认同,这与自己预想的差不多,苏既鸣善于暗中操控,这也很符合他做事的习惯。
一直以来都有反对拓跋赦回京的人,苏既鸣在其中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,但就算是被挑唆,那些人也会顾及到自家脸面,不去做这种正面挑衅的事。
怎就忽然有人像是急了眼,做了买凶行刺的勾当?
似乎是看出了拓跋赦的疑惑,常孟也说起了自己的看法。
“其实在年初,陛下提议要让就国的皇子回京尽孝道时,就有一部分大臣提出异议,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大族,不过最后的结局是陛下力排众议,颁布了这条旨意,却是让风险转接到了皇子们的头上。”
常孟说的很有道理,陛下的行事作风向来如此,总是在一意孤行,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,无论是谁都不能成为拦路石。
自从封了太子后,其他的皇子均已前往各自的封地,这一切也是苏既鸣的手笔,他先将自己要做的事告诉皇后,再让皇后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办成这件事。
如今的皇后是他的妹妹,同时也是被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傀儡,谁都说皇后是一个聪明人,但却不辨是非听从苏既鸣的安排,拓跋赦总觉得里面有很大的隐情。
换个角度来说,能够教出像拓跋攸这样,在苏既鸣和陛下之间巧妙周旋的人,绝非等闲之辈,可能让别人以为她是苏既鸣的傀儡,也是她的聪明之处。
毋庸置疑的是,苏既鸣一定与这些事脱不了干系。
要找到苏既鸣参与的痕迹,就得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往下扒。
“这些提出异议的大臣你还有印象吗?”,话是问常孟的,眼睛却一直看着手里捏着的纸张。
“基本有印象,如果殿下需要,我可以列出一个名单供殿下参考。”
常孟停顿了片刻,似是想到了什么,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,内心因此而纠结,拳头握了又握,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说出来,以一副异常认真的口吻说道。
“其实我也可以替殿下私下走访,找出有嫌疑的人。”
如果是让常孟帮自己剥掉这层洋葱皮,对于目前孤立无援的拓跋赦来说,无疑是最理想的应对之策,他平日结交的人脉广泛,又有常太傅这一背景作为支撑,走动几乎不受限制。
但常孟素日和自己并无来往,只有这次在通府受伤小住,两人才有了这次促膝长谈的机会,想必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他母亲之托。
常洳与自己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,当年如果没有她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母亲的侍女逃出京城,拓跋赦估计早已死在守城侍卫的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