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泠是在妹妹之后离开的,没有任何言语,亦没有任何肢体语言,母亲时常让他学会隐忍,估计就是用来应对现在这种场合,有些话既然心中明白,说不说出来已经无所谓了。
只要父亲不误会就行,这不是一直以来贯彻的初衷吗?
至于自己心里的气,此刻也早已烟消云散,暴脾气的好处是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,这样才能做到没心没肺。
常孟望着杜若泠孤单的背影,再回头看着杜老爷追悔莫及的表情,不禁在心里暗暗叹道。
“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。”
常孟又劝了几句杜老爷,搀扶着把对方送到内院的卧房歇息,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些什么,过了好一会儿才折返回来。
苏黎自然只能待在厅堂内等着,喝了两杯茶,坐久了觉得有点冷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,常孟才带着已经哈欠连天的苏黎离开。
走到门口时苏黎不免好奇的问常孟,“杜伯父没有再说什么吗?”
也是奇了,本来杜老爷在听完拓跋攸的话后肉眼可见的震怒,但还没等怒火发出来,就被杜若泠打断,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黯然失神的回到椅子上,杜若泠也似元气大伤,最后不欢而散。
常孟摇摇头,只说了句有时间会过来看看,便准备扶苏黎上马车。
“哟,你们现在才走?”,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一辆奢华的马车在杜府门口停下,拓跋攸撩起车帘,不紧不慢的下了车,走到了苏黎和常孟跟前。
在杜府的时候就看他不爽了,现在还自己找上门来,苏黎当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,连招呼也没打。
常孟在一旁看见后立刻掐了下苏黎的手臂,提醒她不能没有礼数。
其实掐的不怎么痛,只掐到衣服,没有掐到肉,但是为了表达硬要挤出笑脸相待的不满,苏黎一脸痛苦的抱着被掐的那只手臂弯下腰,还喊了句哎呦。
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传到拓跋攸耳里。
拓跋攸还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着,还有一点幸灾乐祸,常孟见状急忙把已经蹲下去的苏黎从地上拔起来,可是任凭他怎么扯,苏黎就跟悍进地里似的,即使被拉的东倒西歪,就是不随常孟的意站起来。
“噗哈哈哈哈。”,拓跋攸被眼前这形同拔萝卜的阵仗逗笑了,“你们兄妹的感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?”
变好了?苏黎感到不解,难道之前常孟和通盈的关系很差吗?
她回头疑惑的看着常孟,对方的脸上也是同样的疑惑,面面相觑的样子又引来拓跋攸捧腹大笑。
“好了,我知道你们兄妹关系一直不错,开个玩笑罢。”
事实证明,相信拓跋攸的话,就等同于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一样,是苏黎做过最愚蠢的事。
本来还担心颠覆了通盈给人留下的印象,而且是在怀疑自己被夺舍的人面前露馅,说不慌那是假的,苏黎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。
没想到是又被人耍了一遍。
于是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满嘴没有真话的王爷,转身走到马车旁边,背对着拓跋攸,借助常孟的臂力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