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也没想到,在大公司实习那几年学会的隐忍,会在这里发挥出它的作用,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专业对口的工作,熟练中带着点不可思议。
真是技多不压身。
眼看着拓跋攸耐心的扶完地上跪着的人,又潇洒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苏黎不禁在心中感叹,这哥们放到现代估计也是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热心市民。
虽然是会边扶边阴阳怪气,还得被拍到的那种类型。
拓跋攸的行为举止,其实很符合笑里藏刀这四个字。
但他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做出动真格的事,或者用来威胁他人,而是把这种行为当作是一种乐子,为了看别人对此产生的反应所做的铺垫。
因为身份特殊,大部分人在他面前都要隐忍着,不敢将自己真实的感受展现出来,无论他如何刺激,对方反而会感到恐慌,以至于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。
这样就会让事情变得无趣,拓跋攸在失去兴趣的那一刻就会抽身而出。
恶劣的行径从来不加以任何掩饰,毕竟也没有沉重的代价。
这就是苏黎对拓跋攸的看法和第一印象。
而拓跋攸现在就是失去新区的额状态。
“我看天色已晚,不如明天再讨论刺客的事。”
不是想征询别人的意见,而是一种命令,杜老爷在官场这几十年也不是白待的,一听就明白了他话里的真正含义。
“王爷说的是,微臣明天一早就会去祁王府回禀此事。”
说完便微微俯首,这是在征询拓跋攸的意见。
拓跋攸没有像往常那样,为了尽早的抽出身来,不会去管别人话里的真实含义,随口就应下来,反正到时候只用说对方理解错了就完事。
而是把目光放到杜若泠身上,思索了片刻,才开口说道。
“杜尚书,你儿子在刑部做事也有一段时间了,不如明天就让他来我府上吧。”
语气听起来是在诚恳的询问,放到现在的语境中,就是一种不予以违抗的威胁了,拓跋攸向来阴晴不定的性格,不是这么好对付的。
一般人可能还会找些说法进行推辞,其实这样就掉进了拓跋攸的陷阱里,拓跋攸总是喜欢先给别人台阶上来,再把台阶搬走,让人难堪的同时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。
事关自己的儿子,杜老爷即使再谦卑也不会事事顺着拓跋攸来,他对拓跋攸的恭敬是出于拓跋攸的身份,而非他本人。
既然这里不是朝堂,也不是他祁王府的地盘,杜老爷自然不会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,他听完拓跋攸的话并未立刻做出回应,而是顺势在拓跋攸身边坐了下来,缓缓道。
“谢过王爷的好意,犬子资历尚浅,又是府内的事,微臣怕他拿捏不好分寸,无法将案情完整的进行转述,就不让他到王府去添乱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