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想事情时总会不自觉的抠手指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手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。
手臂变得又细又长,皮肤白皙且透亮。
手腕上还戴着一条玛瑙手串,深红色的玛瑙经过长时间的佩戴滋养得珠圆玉润。
苏黎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在高台上抚琴的女人,以及后来坐在高台上的自己,这种看起来相似却完全不是同一人的感觉浮现在脑海里,让苏黎有些恍惚了。
看着眼前纤细的手指,将它们打开再握起来,行动自如没有一点阻力,这俨然是自己的手没错。
只是苏黎现实里的手要稍微特殊些。
因为长期握笔导致右手中指畸形,指甲盖和指头各朝一个方向生长,即便伸直了手指,指头也是歪的。
平时忙完工作苏黎会刷手机消遣,所以小拇指也因为长期卡着手机底部而变得弯曲。
总之,绝不会是现在看到的样子。
也许是因为在做梦,梦总是会把想象与现实结合在一起,想到这,苏黎习惯性地叹了口气。
听见叹息声,拓跋赦回过了头。
他刚才一直盯着回城的方向,那些家仆已经走了很久,连马蹄掀起的尘土都重新落回地面,他的思绪却越拉越远。
对自己不靠谱的猜想下了定论之后,现下的问题是要如何回答她。
无论哪种猜想都指向她即是通家的小姐,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。拓跋赦回头时瞥见地上的水渍,想着也可能是她刚才掉进水里受了惊吓,暂时地失去了记忆。
拓跋赦也跟着叹了口气,回道:
“我不能确定你就是那个人,但可以给你说一些事作为参考”
苏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示意拓跋赦继续说下去,“你叫通盈,是通达将军的女儿,你母亲是已经归隐的常太傅嫡女常洳,你还有一个在工部侍郎的哥哥叫常孟。”
出于严谨,拓跋赦没有说太多,其实拓跋赦也并不完全了解这位通将军的家世。
他们的交集仅限于那次与支援大军汇聚,自那以后通将军就落下了腿疾,没有再上过战场。
当时出了抗旨这件事后,常孟也受到了牵连,辗转到了其他地方。俗话说,儿行千里母担忧,其母虽然留在了京城,却常常因为这件事夜不能寐。
只要睁着眼就会忍不住一直落泪,时间一长,眼睛就看不见了。
某一天院内走水,通将军和夫人双双罹难。
他们的家仆在失火前一天就被遣散了,原本留下照顾老两口的贴身奴仆也被通将军轰走,失火那天,府中上下就只剩下通达和他的妻子。
通府处在偏远的地段,平时都鲜少有人经过,那火是一点点往上涨的,火势顺着房梁跳跃到屋檐上,之后迅速蔓延。